昨晚，蛋妈跟卤蛋去楼下遛弯儿。 看到路边有个特别可爱的2岁多小女孩，蛋妈就逗卤蛋说，妈妈再生个小妹妹好不好？ 没想到卤蛋竟然说，这个问题好几个老师已经问过他了。 “啊？老师问你什么了？”蛋妈特别好奇。 “老师问我，小鲁，你这么乖，学习也好，也不用你爸妈操心，他们就没想过再生个二胎，给你要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吗？ 我就跟老师说，我平时课外班很多，我妈下班后都在接送我去课外班的路上，所以很忙。我爸最近腿折了（实际是跟腱断了），天天在家拄拐待着，所以我估计他们不会再要了……” 听完蛋妈给我的转述，我真挺惊喜的。 第一，小学老师跟学生们聊天这件事真的太有趣了。 时代进步真的太多了，我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当时大概40多岁吧，外号“徐大马棒”，孩子们心里只有敬畏；后来4年级转学换了新的班主任，30多岁，很喜欢我们这几个学习好的学生，但平时下课也没跟我们聊过闲篇儿。 第二，孩子每天在学校除了学习那点事儿，记事本需要家长签字外，其实还发生很多事情，只是孩子未必会告诉你而已。 我听说有的孩子回家会事无巨细地跟家长说班里发生了哪些新鲜事，比如说我家卤蛋有天上课肠胃不舒服吐了，当晚有的家长就微信过来问好，说明人家孩子回家真是跟家长聊天；而有的孩子则属于心里有数的类型，啥都明白，但不会上赶着跟家长说，非到某个特定时刻给你些惊喜消息，我家卤蛋就属于后者。 现在正值期末考试阶段，朋友圈里有的家长已经晒出来自己孩子科科满分的成绩单和一排排的奖状了。但作为一个应试教育体系下的过来人，至少目前我还不太关注孩子的具体成绩，以至于前段时间卤蛋某次语文小测得了85分，他到家就把自己房门关上了，还跟蛋妈说别让爸爸看试卷。当时蛋妈跟他说：你爸哪次因为考试成绩说过你啊？ 在我的观念里，孩子有个好性格，做人端正是首要的，其他可以慢慢培养或者后天自学。老舍先生在《我的理想家庭》写道：“孩子们都不卷着舌头说话，淘气而不讨厌。永不上学，由父母教给画图、唱歌、跳舞——乱蹦也算一种舞法——和文字，手工之类。等到他们长大，或者也会仗着绘画或写文章卖一点钱吃饭。” 我想着今后卤蛋学画画、做摄影师、甚至组乐队我都是支持的，那是他可选的人生。我的父辈对我的期盼是能考上清华北大，最好是成为国家公务员；而我对孩子的期盼是快乐成长。 不知道我这种想法能坚持多久？电视剧《少年派》有句台词很写实：“刚出生时，我们对孩子的期望就是一个健康的普通人。待到他会说话会走路，我们对孩子的要求提高了一些，对人要有礼貌，要懂得跟小朋友分享，要乖巧听话。上学了，我们的要求又提高了，成绩要好，体育要好，还要有业余爱好，最好是不要让父母操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要求越来越高，胃口也越来越大。” 最近卤蛋发烧，后改为咳嗽，半夜偶尔还会呕吐，蛋妈抽空带他去医院看了一下，还好没大碍。蛋妈回来说，只有你带着孩子去过医院看病，看到医院里到处都是生病的孩子，而且是各种病症都有，当其他孩子四脖子汗流地在户外奔跑、在教室里坐得笔直上课的时候，各大医院的儿科都满满地挤着患儿，你心里就只会想着，孩子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都说越长大越孤单，说的是孩子慢慢长大后就越来越不愿意跟家长交流了，有了自己的内心世界，这种情况对所有的家长来说总会到来的，迟早迟晚。前些天，蛋妈问卤蛋是不是需要写日记啊，妈妈给你买个带锁的，即使没锁妈妈也绝对不看——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我亲戚家的小孩，朋友圈就把自己的父母给屏蔽了，弄得他爸妈想了解点孩子的情况还得从孩子的爷爷奶奶的手机朋友圈看。我希望能跟卤蛋尽量保持朋友的状态，至少未来朋友圈里得把我留着。 有趣的是，目前卤蛋仍是孩子样，刚才他正趴在我床上玩汽车，我跟他说，你闻闻爸爸的脚臭不臭——由于绑着石膏快两个月，一直没洗脚——他真的凑过来认真闻了一下，随后干呕着跑去跟蛋妈告状去了~~ （完） 2019年7月8日 于北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