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卤蛋同学LI的生日， 约好了卤蛋放学后直接去他家玩， 同行的还有其他2位同学。 晚上回家， 卤蛋说在同学家吃了生日蛋糕， 但没玩一会儿就被姥姥接回来了， 但他没玩够，为此还哭了一鼻子。 不过当时在同学家没有表现出来， 是出门后哭的，否则很丢脸了。 我能想象出来， 当时4个小同学正叽叽喳喳开心的说笑，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LI同学的妈妈开门寒暄着让卤蛋姥姥进屋， 姥姥说： “小鲁，咱们该回家了，改天再一起玩。” 当时， 卤蛋定是上一秒钟的笑容在脸上僵住， 眼皮低垂、紧抿嘴唇、 一边犹豫着一边慢腾腾地往门口挪， 有点委屈、有点想哭，却还得使劲儿憋着。 其实卤蛋姥姥给他的解释也合乎情理： “同学家也不大，你们几个孩子折腾，小LI的妈妈也累，你们走了他们才好干其他事情，人家家长也不好意思说赶你们走。所以咱们别给人家添麻烦。” 这番话，不知道卤蛋能理解多少， 不过对于7岁的男孩来说， 不开心的事情就像是日历，很快就能翻篇。 可我作为家长，还是有颇多感触。 北京核心城区的房子，各家基本差不多， 除了条件极好的， 绝大多数是小户型、老房子， 北京孩子放学去同学家玩都会受“场地”限制。 有一次卤蛋跟同学约好了排练节目， 对方家长说自家空间实在转不开身， 我们就找了一处大厦的门厅外空地排练的。 孩子们一块玩， 重点是“在一起”，而不是“在哪里”。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就愈加在意物质条件。 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不过10多平， 小学同学家大部分是一两个屋子的平房， 下雨天，胡同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积水， 要踮起脚尖、踩着砖头、跳着走， 这样也没妨碍我们到各家玩。 而如果你问孩子为什么喜欢跟某某同学玩， 他可能想了很多措辞， 最后告诉你：“因为很开心啊”。 开心也是一个理由。 我理解的，人与人之间成为朋友， 是我们看不见的磁场作用下的结果， 抽象为气味、性格、灵魂等能想到的所有理由。 因为吸引， 生于千里之外的人可以惺惺相惜； 忙于千里之外的人尤能相互欣赏。 这两天朋友圈里有篇10万+的文章比较火， 说的是高晓松、韩寒以及朴树之间的友情。 《晓说》请来韩寒的那期我也听了， 听完会让人觉得， 朋友真的可以不打不相识， 而一个性情中人，永远会记得， 四面楚歌时有哪些朋友为自己站台助威。 你有没有朴树这样的朋友， 在你落魄的时候回你短信两个字： 账号？ 作为一个低年级小学孩子的家长， 与其孩子跟我说今天某某课上得了A星， 我更愿意听他跟我聊和某某朋友玩了什么。 现在的孩子不容易， 课余时间被各种培训班分割得七零八落， 一放学就作鸟兽散， 放学后能约一起玩的概率相当小， 我好奇这帮小孩怎么能交到朋友。 以前我们跟别人介绍自己朋友的时候说：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 未来这帮9年连读的孩子估计只能讲：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 仅是同学而已，因为没在一起玩过。 孩子上小学前我还曾经幻想过以下场景： 因为孩子间是好朋友的关系，原本没有交集的家长间有了频繁互动，周末相约一起带孩子市内溜达、郊外烧烤、运动馆打球、各家聚会…… 现实情况却是，我想多了。 不仅孩子没时间，大人也没时间， 尤其是家长群里相互间基本也没什么互动。 只能说，这是一个疏离的时代。 想想好笑， 高三假期我还在跟朋友们聚一块打麻将； 按现在的标准我们那时浪费了大把时光； 如今人到中年想得最多的是“故乡和朋友”。 想想， 我都笑了！ （完） 2019年6月26日 于北京 |
